《新華字典》對炒字的說明是“把東西放在鍋里攪拌著弄熟”;對作字的說明為“功效,使事物產(chǎn)生變更的力量”。炒作連在一起,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懂得——“強行把生東西弄熟”。既然是強行,就意味著要省去生火,加溫的過程,而生東西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變熟,只是表面看起來熟了,骨子里還是半生不熟的東西。如此看來,炒作無異于拔苗助長,趕鴨子上架。
遺憾的是這種拔苗助長,趕鴨子上架的手段卻越來越多地被人應用,甚至大有奉為神靈的趨勢。從一粒普通的藥丸到包治百病的靈丹;從骯臟骯臟的性愛錄像到挑釁潛規(guī)矩的神圣戰(zhàn)旗;從子虛烏有的八卦消息到敲鑼打鼓的高調復出……每一次成功炒作的背后都會將一堆堆糞土變成一堆堆黃金。那盒錄像帶給優(yōu)酷網(wǎng)的利潤確定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個黃色影片,其發(fā)布者本人所得到的更是可想而知。在炒作這種宏大魔力光環(huán)的誘惑下還有什么不可以炒,還有什么不能作?
文化這個看似神圣的事物自然也搭上了這輛猖狂行進的戰(zhàn)車。于是文化炒作或炒作文化便迅速風行起來。然而,文化畢竟不是商品,既不能大張旗鼓地吆喝,也不能靠露點來賺眼球,因此在炒作伎倆上難免會顯得有些單協(xié)調底氣不足,但這絲毫不影響炒作者的信心和熱情。前些年人們通常采用的伎倆是“脫”,高舉“出位寫作”而成為“文化名人”者不在少數(shù)。但這種方法畢竟要受到性別等諸多因素限制不可能大范疇推廣,因此,很快沉靜下去。如今,比較風行的伎倆是“罵”。
罵,由來已久了。彌衡罵曹,《與山巨源絕交書》都是千年以前的事,而魯迅等老一輩文化大師又將其譽為國粹,當真是人人可罵,人人能罵,罵得慷慨慷慨,罵得理直氣壯!
于是,一大群肚子里裝滿了各種劣性言辭火藥,蓄勢待發(fā)的文化炒作者象獵犬一樣四處嗅探著可以一罵的資源。之所以稱其為獵犬,是因為他們不是見人就咬,見人就咬那是瘋狗,人見人怕,獵犬是有選擇的,只有那些著名譽,有身份,尤其是有人氣的人才會被他們罵,普通人他們是不屑一顧的。這就是獵犬的聰慧之處,他們知道只有罵這樣的人才會激起大多數(shù)人的惱怒,激起大多數(shù)人的惱怒就會有很多回罵,有很多回罵才闡明自己受到關注,只有受到關注,才干離成功更近。如果自己持續(xù)攻擊,而對方也持續(xù)回應那簡直就是炒作者所尋求的最高境界了。否則,一個人上躥下跳,縱使吼破喉嚨又有何用?由此可見,罵人并不是炒作者的目標,挨罵才是他們所需要的。借用葛優(yōu)在電影《甲方乙方》里的一句臺詞——“求求你了,告我們吧,訴訟費我們出”!
瀏覽一下互聯(lián)網(wǎng)我們就會發(fā)明,余秋雨被罵過,易中天被罵過,于丹被罵過,甚至連德高望重的閻崇年先生也沒能幸免,開一次博客,被人罵關一次……炒作者或者說是罵人者的氣焰還真是不。〕醋髡呷绱藷嶂杂诹R人,當然有他的道理,俗話說無利不起早嘛!仔細想想,靠這種方法出名或者已經(jīng)成名如今日薄西山想要東山再起的人還真不在少數(shù)。王朔、韓寒、金文明、鞠曦、以及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山大學聯(lián)合起來的所謂“十博士”等都屬此類。至于,他們的言論或者作品,我想大可不必去聽去讀了,因為他們的居心顯然不在學問和作品上,聽這樣的言論讀這樣的書,誤人確定不淺。
余秋雨成名源于《文化苦旅》;易中天成名源于《品三國》;于丹成名源于《論語心得》……如果離開了這些憑借底蘊和機會成名的人,又有誰會知道那些惡語出口,罵人的人呢?文化炒作者們一頭鉆進他人的光環(huán)中,睜大了眼睛挑揀他人的毛病,最終都會使自己變得越來越含混,成為他人的影子也無法走出自身的暗影。 相關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