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氣神,作為后天意識,是在社會實踐和學習中形成的,其中讀書、審美和各種藝術(shù)運動是重要的方法。
讀書能獲得精氣神,梁實秋說了,自然是對的,但他只從改良人的氣質(zhì)修養(yǎng)方面來說,似乎窄了點。讀書,至少讀古書可以史為鑒知得失。不過一篇短文不能面面俱到,我們不必苛求。
孔子聽《韶》樂“三月不知肉味”,這是指音樂的魅力!渡亍窐窞楹斡羞@么大的魅力?因為《韶》樂是和美之聲,和諧之聲。它用音樂的旋律,表達了“和”這樣一個中國哲學的重要理念。音樂鑒賞,可以獲得精氣神。
再看東坡夫子“不可居無竹”。竹,虛心有節(jié),寧折不彎。四季長青,不擇地而處,能隨遇而安。竹,在中國文人的心中已經(jīng)不只是自然之物,而是超凡脫俗的移情之物,是氣節(jié)的象征,是做人的高標。我又想起鄭板橋在山東當縣令的時候在自己一副《竹》畫上的題詩:“衙齋臥聽瀟瀟竹,疑是生民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痹谶@里,竹已經(jīng)更不只是觀賞對象,而是警示、吩咐和叮嚀:為官執(zhí)政者,要心系百姓,“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觀賞自然,感悟生活,都可以得到精氣神。
再回到文章開頭。文章開頭引用東坡詩最后兩句:“若對此君仍大嚼,世間那(哪)有揚州鶴?”這話什么意思?傳說古代有那么幾個人在一塊閑聊,各自陳述自己的愿望:一個說想做揚州刺史,一個想腰纏萬貫,一個想百年后騎著仙鶴升天成仙,第四個人則愿“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他想什么都要得到。此人必定如梁實秋所說:“陷身于世網(wǎng)灰勞,困厄于名韁利鎖,五燒六蔽,苦惱煩心”,精氣神盡矣!笆篱g那有揚州鶴?”東坡夫子對這種私欲膨脹、貪得無厭的生活尋求是持批評態(tài)度的。
竹,中國文化符號,竹,當代文明的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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