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作者難,做一個好作者更難。一個作者要寫出好的作品,使人讀了有所啟發(fā),這同作者觀察生活、表現(xiàn)生活的多種才能有關(guān)。清初著名文學家、美學家葉燮在其《原詩》內(nèi)篇中寫道:“以在我之四,衡在物之三,合而為作者之文章”。這句話的意思是:即以“我”主觀方面之“才識膽力”,衡“度”物之“理事情”,這樣主客觀相聯(lián)合,便成為作者筆下文章。在葉燮之前沒有一個人把客觀事物及其發(fā)展規(guī)律和作家的主觀條件“才識膽力”聯(lián)合起來,指出作家的才干、識見、勇氣、膽力在創(chuàng)作中的重要作用。
筆者認為“才識膽力”不僅在寫作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同時也是一個好作者應具備的四種才能素質(zhì)。四者缺一不可,少了那一樣都不可能成為好作者。正如葉燮所說:“大凡人無才則心思不出,無膽則筆墨畏縮,無識則不能取舍,無力則不能自成一家。”
“才識膽力”辯證統(tǒng)一、相輔相成,但又以“識”為先決條件。《原詩》內(nèi)篇里說:“大約才識膽力,四者交相為濟,茍一有所歉,則不可登作者之壇。四者無緩急,而要在先之以識,使無識,則三者俱無所托!苯酉聛砣~燮又指出了“識”與才膽力三者的關(guān)系:無識而有膽,則為妄,為莽撞,為無知,其言背理叛道,蔑如也。無識而有才,雖議論縱橫,思致浪費,而是非混亂,黑白顛倒,才反為累矣。無識而有力,則堅僻妄誕之辭,足以誤人而惑世,為害甚烈。若在騷壇,均為風雅之罪人。
從葉燮的論述中我們不難發(fā)明“識”是管方向的、管道路的。一個人如果沒有眼見卓識或者說見識錯誤,其才膽力愈大迫害就更大。一篇文章的立論正確與否,觀點的正確與錯誤等都同“識”有關(guān)。因此,“識”為四者之先。接著葉燮又說道:“惟有識能知所從,知所奮,知所決,然后才與膽力,皆確然有以自負,舉世非之,舉世譽之,而不為所動搖。安有隨人之是百認為是非者哉!其胸中之高興自足,寧獨在詩文一道已也。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只有具備眼見卓識,才會知道正確的奮斗方向,臨事知道如何決定取舍,自負地施展自己的才干和功力,堅定自己的勇氣,不會為世俗的毀譽所動搖。這樣,其心中充滿了愉悅和豪情,只有用詩文才干表現(xiàn)出來。
戰(zhàn)國末期的李斯,面對秦國宗室的貴族上書秦王,請求其逐客。李斯本是楚國人也在被逐之列。面對這種情況,他給秦王寫了《諫逐客書》李斯在要害時刻能挺身而出,據(jù)理力爭,說服秦王,扭轉(zhuǎn)危局,充分辯明了他有膽有識。如果他不是抓住秦王的最大愿望,站在統(tǒng)一天下的高度來立論,恐怕也難說服秦王。這足以闡明“識”在寫作中的重要。
識是才膽識的依托,才則是識的表現(xiàn)!对姟穬(nèi)篇上說:“夫于人之所不能知,而惟我有才干知之;于人之所不能言,而惟我有才干言之,縱其心思之氤氳磅礴,高低縱橫,凡六合以內(nèi)外”,有才干的人都能很好地表述出來。這樣“措而為文辭,而至理存焉,萬事準焉,深情托焉”。這才謂有才,才是好文章。至于說到膽,寫文章離不開膽,“成事在膽”。原詩》內(nèi)篇上說:“文章千古事,茍無膽,何以能千古乎?吾故曰:無膽則筆墨畏縮。膽既詘矣,才何由得伸乎?”才是稟賦的,膽卻能使才得以充分施展出來,閃耀光榮。
力,它有如一種載體。古代的一些著名大家,如“左丘明、司馬遷、賈誼、李白、杜甫、韓愈、蘇軾之徒,天地萬物皆遞開辟于筆端,無有不可舉,無有不能勝,前不必有所承,后不必有所繼,而各有其高興!比绱酥牛檬裁闯休d?這就是功力。
葉燮說得非常的好,如果一個作者沒有膽,我們就很難觀賞到很多著名作者的真才。正是有了膽,他們的真才不論是以詩還是文的情勢作為載體傳承下來,我們才得以領(lǐng)略大家風范。
一個作者必須具有“才識膽力”,他的作品才干不朽,才干傳頌。要寫出好文章,作者需要在這四方面不斷的努力、不斷地進步。 相關(guā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