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開學,教材也隨之大換血。有細心讀者發(fā)現(xiàn),新版高中語文教材“被踢出去”的課文多達20多篇,如《孔雀東南飛》、《藥》、《阿Q正傳》、《記念劉和珍君》、《雷雨》、《背影》等,其中涉及魯迅的作品多篇。(《廣州日報》9月8日)
對此,很多網(wǎng)友表示不解,認為刪除大量經(jīng)典作品,無論對于老師教學還是學生學習都不利。個別網(wǎng)友還專門為魯迅“叫屈”:“魯迅先生被踢掉這么多好的文章……真的是對學生好嗎?”對于這樣的觀點,筆者表示理解,但并不贊同。說這些話的朋友應該大都是受過這些經(jīng)典滋潤的,正如普希金所吟詠的:時間把一切變成美好的回憶。他們在陳述自己的理由時,無疑摻雜了自己復雜的懷舊情愫,把一切都美化起來,態(tài)度自然也隨之激昂。
我也是魯迅的熱愛者。這么多年來,不管從東到西,還是從南到北,我總忘不掉那套《魯迅全集》。在精神枯漠的時候,翻一翻魯迅的作品,總能得到一些慰藉和舒緩。用文學批評家謝有順的話說:“有他,我們并不孤單!蔽冶磉_這些絮叨,旨在說明:像我們這樣以文字為業(yè)的人,本應以更堅決的態(tài)度在中學語文教育中捍衛(wèi)魯迅,但在這里,我卻要鮮明地支持語文教材現(xiàn)在的改版。魯迅先生的文章適當?shù)貜默F(xiàn)行教材中撤換,也許并沒有大家說的那多么嚴重和惡劣。
語文教材改革是一個常講常新、持續(xù)不斷的過程。新中國成立初,我們的語文課本中涉及黨史、革命史和革命領袖等方面的內(nèi)容非常突出,如中學課本里的《學習白求恩》、《冀中的地道斗爭》等篇目!拔幕蟾锩遍_始后,各地自行編寫的“革命教材”五花八門,如在上海市1972年的《初中語文課本》一、三、五冊中,毛主席文章和詩詞、馬恩列斯文章、魯迅雜文占50.2%%,樣板戲選場、評論、總結、家史和通訊占37.3%%。改革開放以來,中學語文課本又經(jīng)過多次完善和修訂。這一變遷,形象地說明了語文教材的改革本身就是一個改革的過程。既然要改革,就必然會刪減一些作品,也必然會增添一些作品。因此,一些經(jīng)典作品淡出語文教材,就完全正常。
魯迅等經(jīng)典作品大規(guī)模入選語文教材,有其特定的時代背景。不容否認的是,魯迅多年來一直被高度評價甚至某種程度上被神化。他入選語文教材,通常被強調(diào)的是其作品所反映的政治意義,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性。但隨著當前全球化進程的推進,我國的社會思潮也趨于多元,在強調(diào)魯迅作品戰(zhàn)斗性的同時,也需要強調(diào)它更豐富的思想意義和文學意義,適度地將《記念劉和珍君》等戰(zhàn)斗性相當激烈的作品從語文教材中撤離,或許并沒有犯什么大不敬。再者,魯迅等并不是徹底從語文教材中撤離,只是適度減少而已,沒必要過分擔憂。
語文教材呼喚新精神的融入。新版教材選入了余華的《十八歲出門遠行》,這應該是青少年喜愛的。同時,新增了反映“神舟六號”飛船升空的《飛向太空的航程》,反映香港回歸的通訊《別了,不列顛尼亞》等作品,都較好地反映了時代的新風貌。在古詩文中,增加了柳永的《望海潮》、杜甫的《詠懷古跡》、辛棄疾的《水龍吟》,這也都是經(jīng)典作品。這些新養(yǎng)分的融入,增強了材料的厚實感,也帶來了新風。
教材改版的后效到底如何,還需時間和實踐來檢驗,還是別先急著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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