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起初對寶玉的事略有所聞的,雖然沒有見過,但對他沒有什么好感,甚至不愿看法到他。直到寶玉真正的出場,也就是在和她四目相對的一霎那,卻讓她心中一驚,“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見過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這個時候的黛玉只因為感到寶玉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才逐漸解除了對他的一些見解。當寶玉前來行禮問好的時候,作者這才開端對黛玉有了文字上的描敘:“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tài)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舉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币苍S我們會奇怪,為什么對黛玉的描寫直到現在才有呢?這就是曹雪芹的高超之處了。人生最美好的莫過于初見了,寶玉黛玉本是天生的一對戀人,所以說也只有當寶玉的出場來與她相見,這才更好地體現出黛玉之嫵媚,人生初見之美好!“淚光點點”,你看寶玉觀察得也夠仔細的了。而“嬌喘微微”這四個字,曹公用得是特別地傳神。它讓我們感到兩個人的心靈是相通的,連黛玉那么微弱的呼吸聲,寶玉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寶玉把黛玉打量了一番,卻說“這個妹妹我曾經見過!贝嗽捪氡伧煊癞敃r聽了也應當頗為震驚的,因為這和她的想法一樣,只是黛玉沒有說出口而已。
當寶玉問及黛玉表字的時候,黛玉說沒有字,就喚作黛玉。這時的寶玉便送了她兩個妙字“顰顰”。唐朝詩人李群玉在《黃陵廟》詩里有“猶如含顰望巡狩,九疑如黛隔湘川!辈恢芄斈晔欠窬褪菑拇嗽娭械玫搅藛l(fā),而讓黛玉獲得這么一個名字。還有就是,黛玉在寶玉的眼里就是西施。因為黛玉確實是一種愁悶的病態(tài)之美,這并不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的西施。莊周《莊子·天運》:“故西施病心而顰其里……”,這“顰”字本就是指皺眉,憂愁而不快活的意思,所以寶玉給她取了這樣一個名字,這名字倒是一語點破了黛玉的神態(tài)與本性。接著是當寶玉問及黛玉有沒有和他一樣的玉石的時候,黛玉沒想那么多,就說了沒有,成果觸動了寶玉癡顛的一面。寶玉當即摔掉了玉,并罵道:“什么罕物,連人之高低不擇,還說‘通靈’不‘通靈’呢!我也不要這勞什子了!"在他眼里,像黛玉這樣的神仙妹妹都沒有玉,他又要這玉干什么?其實作者在這里就已經很明顯地像我們暗示了寶黛之戀的開端。對于寶玉的一時激動,黛玉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此刻她的心中依然是兩個字“奇怪”。奇怪的是和寶玉的似曾相識,奇怪的是寶玉見她沒有玉佩,會因此惱怒而摔玉,難道我有沒有玉,對他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
后來黛玉回到了住處,想著想著有掉了眼淚,這依然是小說的第三回,便剛好掉了三回眼淚了,后來還是鸚哥和襲人的勸告安慰,黛玉才止住了眼淚。其實黛玉和寶玉真的是有緣而無份,這一切是曹雪芹故意精心設計的。曹公所想抒發(fā)的就是寶黛之間的這種達不到幻想結局的愛情故事。寶玉有一塊玉,而黛玉沒有,反而寶釵有。甚至黛玉沒有去看寶玉身上那塊玉石的字,而寶釵又看了。這闡明了黛玉和寶玉只有木石前盟之約,而無今生夫妻之緣。這是早已注定的遺憾和悲劇。以上所說的就是黛玉最初的寄人籬下,也是和寶玉的人生之美好的初見!
《二》詠絮之才
黛玉初露其才干鋒芒,是在小說的第十八回。元春省親回家,在大觀園里叫眾姊妹各自寫一首五言律詩。成果元春看了之后,只對寶釵和黛玉的加以稱贊。黛玉寫的詩是:《世外仙源匾額》
名園筑何處,仙境別紅塵。借得山川秀,添來景物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
寫完了,感到不止癮,還想寫,但元春姐姐說了一人一首的,所以黛玉就此作罷。但一會,她發(fā)明寶玉可以寫四首的,于是心中有點“不平衡”了,她毛遂自薦地要幫寶玉寫第四首。寶玉聽了當然求之不得,立即答應了。所以黛玉又能一展才干,盡情抒發(fā)了這首《杏簾在望》: 相關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