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在《紐約時報》時尚記者Eric Wilson他看來,新場地并非最大的改變,洗牌后的時尚傳媒界才是時裝周期間前排的關注點。而比起媒體間的爭奪戰(zhàn),向來最為商業(yè)化的紐約時裝業(yè)如今卻表現(xiàn)出了開放的態(tài)度,敞開胸懷接納新人。如此一來,不僅美國時尚業(yè)的未來隱約可見,其主角之一—亞裔設計師們也嶄露頭角了。

紐約2011春夏時裝周 眾星助陣Argentina Group Show專場秀

紐約時裝周2011春夏系列近日舉行
新場地前排座次成難題
時尚中立國覆沒?
時裝周遷往新的場地,上一季的客人座位名單也隨之作廢。首先是必須小心對待的明星們:除了Blake Lively、Claire Danes和Julianne Moore這幾個一貫的難題之外,本季Snooki又會不會成為大熱門?這需要好好考慮。其次,那群后浪推前浪的熱門博主也絕對不能怠慢。而傳統(tǒng)傳媒界這 半年來的動蕩,則為品牌公關們出了一道新難題:到底要怎么有效地安排尊貴的主編們就座,才能做到皆大歡喜呢?
自今年2月的時裝周結(jié)束以來,時尚傳媒業(yè)發(fā)生了一場牽涉甚廣的人事變動,《W》、《Elle》、《Vogue》、《New York》、 《女裝日報》、《T Magazine》和《華爾街郵報》時裝副刊全被卷了進去,總共有超過30個前排常客調(diào)換東家。這樣一來,公關公司可就亂了套。James LaForce是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公關,至少參與組織過六次時裝周發(fā)布。本季,他發(fā)現(xiàn)過去的老規(guī)矩好像用不上了。一般來說,在互為競爭對手的雜志主編之間 (《Vogue》、《Elle》、《Harper’s Bazaar》)最少要相隔兩個座位,然而這次,新對手們把老規(guī)矩打亂了。“很可能發(fā)生一場混戰(zhàn)。”他嘆著氣告訴我。
比起現(xiàn)實中的你爭我奪,《穿Prada的女魔頭》簡直就是小人書。圈內(nèi)謠言四起,人們好奇地做出各種猜測,記者和攝影師都在第一時間報道前排風光。在時裝 周開始之前,《Details》雜志主編Dan Peres對我說:“我很想知道誰會坐在Lady Gaga旁邊。”也有人抱著看笑話的態(tài)度!禩he Daily》主編Brandusa Niro決定用一整期的內(nèi)容做個“2010夏天的媒體末世情緒”特刊,探討這場業(yè)界人事大洗牌。她特別關注前《紐約觀察家》主編,現(xiàn)《女裝日報》編輯總監(jiān) Peter W. Kaplan。她認為,時尚觸覺并非此人的強項。

Marc Jacobs2011紐約春夏
一個顯而易見的現(xiàn)象是,雜志主編的前排霸主地位已不復存在。有時候他們甚至不得不讓位于名不見經(jīng)傳的明星,或者是風頭正勁的博主。前《名利場》時裝總監(jiān) Michael Roberts對我說:“自從頑皮男孩(Bryan Boy)和那個長著97歲面孔的13歲小姑娘(Tavi Gevinson)出道以來,世道已經(jīng)變了一陣子了。”為了在新世紀生存下去,各大傳統(tǒng)媒體也在建設網(wǎng)上國土。舉個例子,在與Style.com合作十年之后,《Vogue》終于建立起自己的網(wǎng)站Vogue.com,甚至不惜挖昔日盟友的墻腳,聘用了Style.com的時尚評論家Sarah Mower和創(chuàng)意總監(jiān)Candy Pratts Price。這么一來,公關就不好把這兩家媒體排在相鄰位置了。同樣的,《女裝日報》的編輯們過去常為《W》供稿,而這次面對《W》的新主編,前《T Magazine》主編Stefano Tonchi,他們可能會敬而遠之。
有個不肯透露姓名的公關在采訪中向我透露,Vogue.com正在爭取重要品牌的預覽權(quán)—這在過去是《女裝日報》的獨家領地。“有點嚇人啊。”他說。
在大洗牌之前,報紙評論員和雜志主編們在品牌競爭大戰(zhàn)中起到緩沖作用,相當于一片中立的領土。如今,他們卻身不由己,卷入到了圈內(nèi)的復雜關系當中。LaForce向我嘆息道:“我們失去了我們的瑞士。”
時裝周遷往新的場地,上一季的客人座位名單也隨之作廢。首先是必須小心對待的明星們:除了Blake Lively、Claire Danes和Julianne Moore這幾個一貫的難題之外,本季Snooki又會不會成為大熱門?這需要好好考慮。其次,那群后浪推前浪的熱門博主也絕對不能怠慢。而傳統(tǒng)傳媒界這
半年來的動蕩,則為品牌公關們出了一道新難題:到底要怎么有效地安排尊貴的主編們就座,才能做到皆大歡喜呢?自今年2月的時裝周結(jié)束以來,時尚傳媒業(yè)發(fā)生了一場牽涉甚廣的人事變動,《W》、《Elle》、《Vogue》、《New York》、 《女裝日報》、《T Magazine》和《華爾街郵報》時裝副刊全被卷了進去,總共有超過30個前排?驼{(diào)換東家。這樣一來,公關公司可就亂了套。James LaForce是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公關,至少參與組織過六次時裝周發(fā)布。本季,他發(fā)現(xiàn)過去的老規(guī)矩好像用不上了。一般來說,在互為競爭對手的雜志主編之間 (《Vogue》、《Elle》、《Harper’s Bazaar》)最少要相隔兩個座位,然而這次,新對手們把老規(guī)矩打亂了。“很可能發(fā)生一場混戰(zhàn)。”他嘆著氣告訴我。比起現(xiàn)實中的你爭我奪,《穿Prada的女魔頭》簡直就是小人書。圈內(nèi)謠言四起,人們好奇地做出各種猜測,記者和攝影師都在第一時間報道前排風光。在時裝 周開始之前,《Details》雜志主編Dan Peres對我說:“我很想知道誰會坐在Lady Gaga旁邊。”也有人抱著看笑話的態(tài)度!禩he Daily》主編Brandusa Niro決定用一整期的內(nèi)容做個“2010夏天的媒體末世情緒”特刊,探討這場業(yè)界人事大洗牌。她特別關注前《紐約觀察家》主編,現(xiàn)《女裝日報》編輯總監(jiān) Peter W. Kaplan。她認為,時尚觸覺并非此人的強項。一個顯而易見的現(xiàn)象是,雜志主編的前排霸主地位已不復存在。有時候他們甚至不得不讓位于名不見經(jīng)傳的明星,或者是風頭正勁的博主。前《名利場》時裝總監(jiān) Michael Roberts對我說:“自從頑皮男孩(Bryan Boy)和那個長著97歲面孔的13歲小姑娘(Tavi Gevinson)出道以來,世道已經(jīng)變了一陣子了。”為了在新世紀生存下去,各大傳統(tǒng)媒體也在建設網(wǎng)上國土。舉個例子,在與Style.com合作十年之后,《Vogue》終于建立起自己的網(wǎng)站Vogue.com,甚至不惜挖昔日盟友的墻腳,聘用了Style.com的時尚評論家Sarah Mower和創(chuàng)意總監(jiān)Candy Pratts Price。這么一來,公關就不好把這兩家媒體排在相鄰位置了。同樣的,《女裝日報》的編輯們過去常為《W》供稿,而這次面對《W》的新主編,前《T Magazine》主編Stefano Tonchi,他們可能會敬而遠之。有個不肯透露姓名的公關在采訪中向我透露,Vogue.com正在爭取重要品牌的預覽權(quán)—這在過去是《女裝日報》的獨家領地。“有點嚇人啊。”他說。在大洗牌之前,報紙評論員和雜志主編們在品牌競爭大戰(zhàn)中起到緩沖作用,相當于一片中立的領土。如今,他們卻身不由己,卷入到了圈內(nèi)的復雜關系當中。LaForce向我嘆息道:“我們失去了我們的瑞士。”
“紐約六君子”摩拳擦掌
一片新銳設計師的樂土?
參加本屆紐約時裝周的大多數(shù)設計師創(chuàng)建品牌都未滿10 年。雖然紐約向來不是一座善待設計天才的城市,可是,眼下活躍于紐約時尚舞臺的新人設計師卻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多。事實上,最聰明的紐約新銳設計師已經(jīng)迅速趕超了他們的前輩。2007 年創(chuàng)立品牌的Alexander Wang 去年的銷量已經(jīng)達到2500 萬美元。Phillip Lim 在紐約、洛杉磯、東京和首爾都開設了旗艦店。這些生長于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年輕人善于順應流行文化,編織人際網(wǎng)絡,并憑借著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的新人扶持計劃一鳴驚人。正如Parsons 設計學院的院長Simon Collins 所言:“他們依靠手機就能找到工廠。”
2005 年,我的同事Cathy Horyn 曾效仿1990 年代“安特衛(wèi)普六君子”的概念,推選出“巴黎六君子”。而當時的紐約時尚大佬們不是退休、過氣,就是原地踏步。今天,一個事實令當今紐約時尚界激動:即將改變美國時尚風貌的設計師并不止六位,而是整整一代人。在時裝周開始前夕,我與六位最具潛力的紐約新銳設計師聊天——Joseph Altuzarra 自立門戶之前曾效力于Givenchy ;Sophie Theallet 在巴黎工作多年后來到紐約, 并摘得CFDA 與《Vogue》設立的新人設計師獎金;AlexaAdams 與Flora Gill 在為Karl Lagerfeld工作時結(jié)識,后來合作創(chuàng)立了Ohne Titel品牌;Wayne Lee 創(chuàng)立Wayne 前曾是Barneys 百貨的買手;Suno 的設計師Max Osterweis 在肯尼亞旅行時獲得靈感,決定用肯尼亞傳統(tǒng)布料制作服裝,以幫助當?shù)厝私⒎b產(chǎn)業(yè);男裝設計師Patrik Ervell 曾在《V》等多本時尚雜志工作。
Altuzarra告訴我:“在這里,年輕設計師也可以獲得成功。人們求才若渴。在巴黎和米蘭,你只能看到一家又一家大型時裝屋,他們大量占據(jù)了時裝周日程和店鋪資源,想要打入那樣的市場要難得多。”Theallet 也深有同感:“紐約時尚圈的氛圍開放而寬松,設計師們彼此熟悉,常常呆在一起。你不會感受到老牌高級時裝屋的壓力,也不存在大型奢侈品集團,人們愿意了解你,給你機會。在封閉的巴黎時尚圈,你不可能得到這樣的機會。”
Ervell 的品牌始于紐約精品店Opening Ceremony。開業(yè)之初, 他只有兩三件商品在店里賣。“頭兩年里,我的品牌是與這家店一起成長的。”他說。Theallet 的伯樂則是一位名叫Janet Brown的零售商,在她首次創(chuàng)業(yè)遭挫時,Brown鼓勵她不要止步,不要抱怨,只管放手去做,“要像iPod 一樣不停運轉(zhuǎn)下去”。
他們的話道出了越來越多設計師們選擇在紐約創(chuàng)業(yè)的原因,過去,倫敦被視為新生力量的發(fā)源地,如今紐約也加入了進來,比起倫敦,這兒的資金更充足,商業(yè)運作也更成熟規(guī)范,更何況,像美國這樣巨大的市場是任何一個歐洲國家都難以比擬的。紐約時尚界的新人扶持項目層出不窮,這些獎項不僅意味著豐厚的資金,還跟隨著大量媒體曝光。不過,新人設計師們對待媒體的態(tài)度倒顯得分外謹慎。“曝光率是可以控制,你不必來者不拒,而是可以進行篩選和取舍。在紐約建立一個新品牌很容易,但是倒閉起來也很容易。如果你控制好自己的品牌建立方式,步伐就會更穩(wěn)當。”Altuzarra 說。
紐約時裝界的新貴們并不渴求一夜成名,他們大都將DriesVan Noten 這樣作風低調(diào),卻叫好又叫座的設計師品牌視為楷模。因此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他們都堅持小規(guī)模、低成本的運作。Altuzarra 指出:“真正有眼光的人會買你的產(chǎn)品,但是大多數(shù)人只是想要你的設計,卻在Zara 購買?糠b來做大生意是越來越難了,因為利潤降低了。人們想要高品質(zhì)的服裝,卻希望價格便宜。我們只能盡量控制成本結(jié)構(gòu)。我們的團隊非常小,要先確保銷量,再發(fā)展公司規(guī)模。”他認為,早年為其他品牌工作的經(jīng)歷對創(chuàng)業(yè)大有幫助。“關于媒體宣傳和商業(yè)運作的套路,你必須要有一個全球化的視野。”
半年前,Ervell 為自己的品牌增設了面向全球的網(wǎng)購業(yè)務,雖然訂單以北美地區(qū)為主,仍帶來了可觀的銷量。他還發(fā)現(xiàn),在過去一兩年里,亞洲市場也對銷量大有貢獻。無獨有偶,Adams 也特別注意到中國市場的良好反響。他說:“中國人的錢越來越多,他們開始對新興設計師感興趣,他們很開明,消息靈通。”品牌創(chuàng)立不滿五年,產(chǎn)品便能遠銷中國,在這一點上,歐美前輩們是難以企及的。不過,Ervell 清醒地指出:“與四年前相比,如今創(chuàng)立新品牌肯定要困難得多,因為現(xiàn)在紐約的經(jīng)濟形勢已全然不同。”Theallet 則認為,新人輩出始終是一件好事。“正是因為這兒熱鬧沸騰,才會備受矚目,紐約時裝界日益龐大,全世界就會對紐約越加關注。”
那么,他們距離成功究竟還有多遠?“請再給我們幾年時間吧。”Osterweis的這句話也許就是最好的回答。
亞裔設計師風頭正勁
美國時裝的未來?
亞裔設計師正在成為美國時裝業(yè)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今年6月CFDA頒出的三項年度最佳新銳設計師獎全部被華裔領走,他們分別是Richard Chai、Jason Wu和Alexander Wang。在本次時裝周上,這三位設計師加上Thakoon Panichgul、Prabal Gurung、Phillip Lim和Derek Lam,一起組成了一支第七大道的新力量—他們可能會造就美國時裝的未來。
事實上,華裔設計師今天的崛起,早在上世紀90年代就埋下了種子。今天在Parsons設計學院,大約有70%的國際學生來自亞洲。紐約州立大學時裝技術學院的1200名學生中有23%是亞洲人和亞裔。上世紀80年代,Anna Sui和Vera Wang代表著新生的亞洲力量。今天,這股力量明顯增強了。截至1995年,CFDA成員中只有10名亞裔,如今則已經(jīng)增長到了35名。
有趣的是,在上世紀80年代,猶太裔設計師充當著美國時裝生力軍的角色(Calvin Klein、Donna Karan、 Ralph Lauren、 Marc Jacobs、Michael Kors)。而如今嶄露頭角的亞裔設計師們也曾走過與猶太裔設計師相似的道路:他們的祖輩和父輩多數(shù)以開服裝廠起家。Derek Lam就是一個例子,他的祖父母經(jīng)營新娘禮服加工廠,父親從事服飾進口。
與1980年代在巴黎獲得成功的日本設計師們不同,紐約的這些華裔設計師并不具有鮮明的共同風格。Alexander Wang的街頭風格與Derek Lam那些華美的禮服毫無相似之處,與Peter Som的多彩印花相比更是有天壤之別。所謂的“美國亞裔風格”還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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