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反對網(wǎng)戀。相反,我認為,適度的網(wǎng)戀,是保持生命能動和生活鮮活的一種能量,是人保持豪情保持年輕的重要手段,甚至,還是長期單一的婚姻生活的一種有力的滋潤和補充。說到婚姻生活,我認為,就算是兩盤山珍和海味組合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有審美疲勞的時候,更何況婚內的他或她,優(yōu)點和特點也是有限的,并不能很好地滿足一個人博采和廣納的需要。網(wǎng)上的朋友,五湖四海,帶來的是異域的風情;琴棋書畫,帶來的是才藝的拼盤;莊諧濃淡,帶來的是個性的張弛。入其中,也并不就是一種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眼花紛亂,更非阿Q進了城了的那種自我膨脹,只是享受一種視覺的新沖擊,思想的大碰撞,或者情感的深激活。所以,我所崇尚的網(wǎng)戀,與時下風行的婚外情、忙出軌是一點都不沾邊。那些,我不稀罕,甚至有些鄙視。行尸走肉般的交媾,速成方便面般的情感,哪里還談得上半點美好和真純呢?充其量也只是滿足一時的肉體或心理之需而已。
我所崇尚的網(wǎng)戀,應當是建立在互相觀賞、互相懂得、互相干心的基礎上的。
首先是互相觀賞。我的才藝我的性格包含我可能不算美麗的容顏他都愛好都觀賞;反之,我對他亦然。仿佛沒有什么而且也不需要附帶任何條件,我們就這么沒有理由或者又有些理由地相識、相知并惺惺相惜。
其次是互相懂得。高興時,他亦雀躍;煩惱時,他會輕言細語地安慰;心事重重時,他即使不說一句話也能陪我聽音樂聽到月黑風高。煩了,上線不跟他打一聲召喚不說一句話,他也認了;忙了,中途突然斷了聊天,他也沒有一句牢騷。我所想的,他能在三言兩語之間擊中要害;偶爾,他也會輕輕點破我的小詭計而不加深究,他就是個貼心的兄長,說著絮絮叨叨而又不失風情的話。
最后他應當能切實地關心我,而不是把我當成純粹的聊天或者尋開心的工具。他會記得我的誕辰,并在那天及時地發(fā)來一兩句溫馨的祝福;他也會記得我說過的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痛,并適時地提示和問候;他還會記得我說過的一些有意無意的知心話,在我遺忘的時候能溫存地而不失機會地提起。人生路上,他能以自己的才智給我及時的領導和幫助,讓我走得更好更穩(wěn)當。他會常常轉我的空間,看我的博客,即使不留言,也讓我感到到他的一份關心和期盼。他不會在我需要嘮嗑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甚至還半天沒一句回音,他應當知道女人的心思是最愛好人家聽她嘮嗑了,即使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也盼望能得到他及時地回應。他只要上線,就會留下一朵玫瑰或者一杯清茶表明他的一種記得。他懂得女人從骨子里是渴望浪漫渴望被人重視的,即使是一朵毫不值錢的玫瑰表情,只要經(jīng)常記得送出,也會讓一個女人激動并常記于心的。
除去上面三點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是不會與他會晤的。雖然百般期冀但也只會將這份美好深深地藏在心底。她會在心中無數(shù)遍地想象與他相見的情況,甚至還無數(shù)遍地想象與他相依的默契,但這一切都只會止于心底而已,而且還是止于片刻的出神時刻。她知道,今生是不可能與他在這紅塵中相依相擁的,就像《廊橋遺夢》中的弗蘭西斯卡和羅伯特一樣,雖有四天的遭逢卻自覺地用長久的別離來銘記,只求得彼此一種精力和心靈上歡愉和默契;蛘卟慌e弗蘭西斯卡和羅伯特的例子,因為他們畢竟還有四天的肌膚相親,與我所推重的網(wǎng)戀精力還有些差距。就舉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的例子來闡明一下吧。他們兩人的相知建立在對音樂的懂得上。柴可夫斯基奉梅克夫人為心中的藝術女神,梅克夫人視柴可夫斯基為生命的回聲。兩個人惺惺相惜卻有意保持著生活中的距離。據(jù)載,他們只因陰差陽錯相遇過一回,而就只這一回,都只是“互相凝視了幾秒鐘,然后柴可夫斯基向梅克夫人鞠了一躬,梅克夫人還了禮”(關鴻《誘惑與沖突》),可以說這兩人在一生中幾乎沒有見過什么面,卻各自在心靈上為對方構建了最美的花園。在這個花園里,開出的都是音樂的奇葩。他們那時沒有網(wǎng)絡,但他們的精力卻與我推重的網(wǎng)戀精力很吻合,所以暫借一用。 相關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