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不可而為之”,這句話鑄造了中國知識份子的靈魂,是他們深入骨髓的信心。人生一世,終得一逝世,他們認為逝世得其所!春秋有叔夷伯齊恥食周食、戰(zhàn)國有屈原悲沉淚羅、漢有蘇武持節(jié)牧羊十九載;宋有文天祥書《正氣歌》慷慨赴義……幾千年來,這種“知其不可而為之”的仁人志士難以計數,到了清未“戍戌變法”中被殺的“六君子”中譚嗣同更是典范—例。當日本公使勸他避入使館東渡自保時,他卻留下一句擲地作金石聲的話:“各國變法未聞有不流血者,中國變法而流血者愿從我始!”最后,一如己愿,不避禍、不怨天、不尤人,臨刑前留下一句箴言:“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其實,譚嗣同知道無力回天,但他“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說他們象燈蛾撲火,尋求信心,尋求光明也可以;說他們是陳腐、愚忠,逝世得毫無價值也有理……總之,這種爭辯過去有、現在有、將來也會永遠持續(xù)下去!
回到“知其不可而為之”這句話本身來看,這是一個幻想主義者的形象勾畫。一個人知道自己所從事的事情是可望成功的,于是保持干下去,最成果然取得成功,他固然是一個成功的人。不過,這說來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了不起。但是一個明智的人明知道自己所從事的事業(yè),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還不可能取得成功,但他卻一絲不茍地保持下去,“春蠶到逝世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為自己的信心和幻想而獻身。這就非常不易而難能可貴了。
孔子何嘗不知道“克己復禮”任重而道遠,但卻周游列國,“累累如喪家之犬”而精力不改,晚年退居講學,仍然以禮樂文化為核心內容,為推行“仁道”而貢獻力量。正如曾子所說:“仁認為己任,不亦重乎?逝世而后已,不亦遠乎?”正是這種精力,突顯了儒家積極進取,只管耕耘,不計收獲的特點。
與孔子“知其不可而為之”相對應的,還有一句莊子的話!肚f子·人間世》:“知其無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逼鋵崳@一句話才是中國的蕓蕓眾生所服從和信奉的。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們在哪里都可以聽到之類的感嘆和勸誡。人生無常,命該如此,因為幾千年來,小老百姓都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只要老百姓能夠活下去,吃糠咽菜可也,草棚山洞可也!在歷史上很多時代,老百姓的生活是沒有下限的。如果說有下限,就只有兩個字:活著!升斗小民,對基尼系數也好,對恩格爾系數也罷,一概不關心,什么CPI、PPI懂也懂球不起。好象對GDP有點印象,但數字一超過百萬、千萬、億……頭腦中就成了—盆漿糊!
中國老百姓這種根深蒂固的“安之若命”觀,不管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這種觀念本身就奠定了中國穩(wěn)固的基石。其實“知其不可而為之”是對知識份子的請求?鬃雍颓f子,在中國十三億人中都有市場,精英階層信奉孔子的理念,而普通老百姓都明明白白按照莊子“安之若命”來生活,這種并行不悖的理念一直存在了幾千年。
記得申荷永在對“中國文化心理學”研究后總結出“安其不安,安其所安,安之若命”。這三句話倒挺有意思,我們在毛澤東教導下形成的“人定勝天”,現在成了一切隨緣,相遇而安;道家的名言“順應自然,為所當為”,即“為”那些可以“為”的事,相應的“不為”那些不可把持的事。另外我認為,真正的強者首先是一個現實主義者。所以應當:“有度量容忍不可轉變的事,有勇氣轉變可能轉變的事,特別重要的是有智慧差別這兩類事”。 相關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