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者,看熱烈。聽者,聽門道。先前人們上戲院子,不說去看戲而說去聽戲。而真正懂戲的戲迷,既是買到前排票,也是將眼睛瞇起來,專心至致的用耳朵去聽。世間凡動靜都是聽覺的享受,有畫面反倒是干擾。一個真正的歌者,是不需要什么肢體動作的,而那些搔首扭屁股的歌者,俱都是些下三爛。而臺下那些為此癲狂的粉絲,腦袋都被驢踢過。
筆者前些年曾在一家廣播電臺做了幾年“導播”。所謂“導播”活很簡略,接聽聽眾的電話,詢問姓名,記錄電話號碼,然后切入直播間交給主持人。播音員不出鏡,是不是帥哥美女不打緊,但嗓音必定要好。悅耳動人那到未必,字正腔園聽著舒服是必須的。
午夜有一檔子談話節(jié)目,對主持人請求頗高。事先沒有彩排,也沒有演練,隨機偶然。你想,大半夜不睡覺,打進電話要與主持人切磋交換的,大多是些問題男女,那問題提得更是千奇百怪,要想敷衍自如談何容易。與我錯誤的有一小姑娘,是一大三的學生。人長的文文弱弱的,也不是高聲亮嗓,而是那種若帶嘶啞卻很有磁性的聲音,讓人聽著親切而舒服。你想,她才有多大,能有什么人生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但這姑娘卻老道成熟,善解人意。無論怎樣的聽眾,提多么糾結不靠譜的問題,姑娘總能娓娓開導勸解,話暖人心。逢姑娘當值電話就打爆了。
一夜一女人打進了電話說;她此刻正站在8樓的涼臺上,籌備跳。在結束自己生命之前,打電話與主持人,一則,傾訴衷腸,二來也算臨終遺言。主持人聞訊趕忙勸解并詢問情況。本來這要跳樓者,是一女研究生,大約一年前與一賓館門童搞起了姐弟戀,世上姐弟之戀沒有守住防線的,很快便同居在一起。研究活潑了真情,而門童則始終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前不久,大凡那門童玩膩了,與她玩起了失蹤。與愛執(zhí)著的研究生倍受打擊,于是便要尋逝世覓活。
讀書能讀到研究生,自然是高智商,而那情商呢,往往被擠得沒了地位。尤其是女孩子極易成為智高情低的“魔怔女”。
是夜這“魔怔女”三番五次的打進電話,主持姑娘可謂婆口苦心,能勸的都勸了,該說的也都幾乎說盡了。于是她擺手示意,不要再把此人的電話切進直播間。魔怔畢竟是魔怔,電話還是沒完沒了。我終于不耐心了,抄起電話厲聲說道:“電臺不是為你一人服務的,一個人真的想逝世,誰也攔不住。”“魔怔女”對我的并不介意,反倒提出來與我交換交換。
“我一個導播,又是個老人,咱們之間有什么好嘮的!
“哎,你畢竟是一個過來人了,可以給我說說你們那時候的愛情嗎。”
“我們那時候沒有愛情,只有婚姻,就象把兩個牲畜栓在一個槽子里!
聽了這話,那廂魔怔女咯咯地樂了。人但凡能笑,一半會兒不會去逝世,是夜她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廣播相對電視自然是弱勢,然而她卻不弱,她自有方便快捷并經(jīng)濟的特點。受眾們只需花個十塊八塊的,買一個錢包大小的半導體,走到那兒,聽到那兒。高興了抄起電話便可以與主持人對話。相比較電視卻要麻煩復雜的多,前期要策劃,實行要彩排,后期還要剪輯。有些個節(jié)目真正與觀眾會晤,已是假模假樣失去了自然和真實。 相關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