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樓上樓下雖然是鄰居卻也很少來往,偶爾的碰面,甚至連姓名都叫不出來,也許是大家工作都很忙吧,總之城市里這種鄰里關系并不奇怪。
我們這幢樓房也是如此,鄰居們見了面點點頭算是打召喚了,偶爾遇見好象要變得更加拘束,我盡量地與他們微笑,想著緩和一下氣氛,可還是無法扭轉這種局面,無奈,那就只好這樣了。
今天凌晨,我家的門鈴響起,我想:這么早,誰呀?從門孔一看,是住在5樓的大嫂,我不知道她或他愛人的名字,只知道他愛人年紀比我們大,所以就叫嫂子了。
我忙開門迎接,笑著說:“嫂子稀客,進來坐”。這位嫂子前腳進門,后腳卻始終不往進邁步。
我頓時覺悟:“大嫂進來,不要換鞋了,你看我還沒有收拾屋子”。
嫂子怩懦著還是不進,我趕緊提過一雙拖鞋:“那你就換了進來吧”。
終于進來了,一位勤勞樸素渾厚的嫂子,她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幅拘泥的姿勢始終不能隨便、溫和下來,在我家我當然要打破僵局說話了。
我說:“聽說嫂子在外洗車,必定很辛苦吧,今天休息嗎”?
“是啊,天下雨,不能洗,可是雨停了就要有好生意了,大車小車排隊來洗,一天要洗好多輛車,要是不下雨,一天只有幾輛小車來洗,賺不了幾個錢,但是一天的菜錢是足足有余了”。大嫂高興地說,似乎非常感謝老天下雨會給她帶來好生意。
我接著問:“你洗一輛車老板給你多少錢”?
“大客車或者卡車5元,小車2元”大嫂爽直答復。
我頓時傻了眼,5元,2元,一天要洗幾輛車才干賺到我們隨便買一件衣服的錢?墒瞧饺绽镂铱吹竭@位大嫂總是樂呵呵的,這也許就是人們說的“知足者常樂”吧。心里真的很欽佩她這種樂觀主義精力與良好的生活態(tài)度。
我本想著言歸正傳,問嫂子突然來我家必定有什么事情,她卻又開口了,看著我茶幾上放著一本書問:“這是什么書?外皮(她叫包裝叫外皮)都這么美麗”。
“這是一本《中華國粹經典文庫》,你愛好你拿去看”。我笑著答復,并把書遞過去。
“你在笑話我不認識字吧,我哪看得懂”。嫂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啊”?我一時語塞,為難浮現(xiàn)在我的臉上。但是還是馬上反應過來:“對不起,嫂子,我不知道你不認識字,真的很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趕緊道歉,心里想,我真糟糕,我真的不知道她不識字,不是故意的。
那料到嫂子說:“看把你急的,沒事的,我要認識字就不去洗車了,但是不認識字我也同樣能賺錢,只是賺少一點,我不怪你,不過有一點我搞不清,你都不是上學的時候了,買這些書看個啥呀”。
我又一次語塞,她的話讓我無法說明,因為我怕說錯話,讓她認為我在嘲笑她,而傷她自尊。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終于我把話題轉了回來,問她,“你必定有事情找我吧,否則你是不會登我家門的”。
“恩,也沒有什么,我是想問你一下,這些天我胳膊肘疼的抬不起來,買了不少藥都不管用,你告訴我用什么藥好點”。大嫂開端有點忸怩地說。
“你先把你從什么時候開端疼,怎樣疼的情況告訴我,再告訴我,你都吃過什么藥”。我說。
“大概快一年了,陰雨天要嚴重,天晴了就好點了,天晴洗車也不怎么影響,但是陰雨就不行了,疼的厲害”。嫂子說。
我聽后,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一股酸酸的滋味涌上心頭......
我說:“嫂子,你可能是風濕性關節(jié)炎,天晴了,暫時也不要去洗車了,洗車長時間泡在冷水里,特別是冬天,最容易引這些骨關節(jié)病變,你還是先去醫(yī)院做個檢查,拍個片再下結論,你看怎么樣”?
嫂子有點遲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連說謝謝,起身告別,我又一次吩咐。
她走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安靜,嫂子工薪階層家庭,經濟并不是十分拮據(jù)的,但是她因為自己不認識字,又想證明自己是個勤勞有價值的人,寧可出去洗車掙那菲薄的工錢,也不愿意別人說自己無用,這是一種什么精力?什么樣的品德?這正是勤勞的中華民族高尚的精良品德。想想那些只圖享受而肆意浪費錢財?shù)娜藗,更有甚者昧著良心掙錢的人,雖然你們有了更多的錢,卻丟掉了做人最可貴的東西,和這些普通的流著汗水掙錢的老百姓相比是多么的渺小,還有何理由、何面目去鄙棄、去嘲笑這些如蜜蜂一樣樸素勤勞、努力發(fā)明價值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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