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R的證詞牽涉兩名美國接頭人,他說兩人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而沒有透露姓氏,名字很可能只是他們的代號,他們的談話也是非正式的。根據(jù)馬庫斯·R對兩名美國接頭人樣貌的描述和所提供的電話號碼,德國聯(lián)邦檢察官辦公室一直試圖確定兩名美國特工的身份,但至今未能如愿。
根據(jù)《明鏡》周刊獲得的信息,對BND的間諜活動并非由美國駐柏林大使館負責。顯然CIA從美國駐奧地利大使館調人與這名德國線人進行了聯(lián)系。美國駐奧地利大使館里并不只有外交人員,也藏了不少中情局雇員,在薩爾茨堡偷偷會見馬庫斯·R并且花錢買下他的文件的應該就是從維也納過去的特工。
從鄰國派人竊取機密是情報圈里常玩的老把戲,這么做的目的是最大限度減少自己線人暴露的危險。但是這么做使CIA的特工面臨巨大的風險。一旦調查此案的德國檢察官成功指認馬庫斯·R的上線,那么那兩名特工就會失去在德國的外交豁免權。如果這種情況發(fā)生,德國聯(lián)邦檢察官辦公室可以要求得到授權,對兩名CIA特工實施逮捕。
馬庫斯·R被懷疑將5類文件交給了美國人。他在部門中負責整理檔案,對文件加密,有機會接觸到高度機密的文件。據(jù)信他從辦公室偷走了至少218份文件文本,帶回家中掃描處理。
這些文件據(jù)信涉及各種敏感問題,例如德國總理給BND的指令,以及BND局長格哈德·申德勒和他的外國同行之間的會議記錄等等。據(jù)業(yè)內(nèi)人士介紹,一些被視為“高度機密”的文件內(nèi)容無聊得令人難以置信。
兩起間諜案的關聯(lián)
這起案件曝光之后沒幾天,又一起間諜案件震驚了柏林。聯(lián)邦刑事警察局今年春天給BND遞交過一份報告,希望后者提供德國國防部官員列昂尼德·K的資料,他們懷疑37歲的列昂尼德·K是為美國工作的間諜。調查人員在搜查馬庫斯·R的物品時發(fā)現(xiàn)了這份被其扣留超過一周的報告,這意味著美國情報機構已經(jīng)知道此事,可能已經(jīng)有人向列昂尼德·K發(fā)出了警告。
7月9日上午,調查人員突擊搜查了列昂尼德·K在柏林的辦公室和在波茨坦附近的公寓。突然之間,間諜丑聞從德國的情報機構擴散到了德國政府的重要部門。
就在調查人員搜查列昂尼德·K在國防部的辦公室并沒收了他的工作電腦的同時,柏林的內(nèi)閣高官和軍事官員收到了黃色的小紙條,上面寫著在他們中間發(fā)現(xiàn)間諜的令人震驚的消息。
德國反間諜機構已經(jīng)關注列昂尼德·K一段時間了。2010年,當他還在德國駐科索沃部隊當中擔任司令官政治顧問時,就有一個匿名線人指控他向俄羅斯提供情報。負責反間諜的"保護憲法聯(lián)邦辦公室"和"軍事反情報服務處"一直沒有動他,因為他們懷疑他還與美國情報部門有染。
這名顧問在科索沃期間與一名美國政府駐巴爾干半島的官員關系很好,而那名美國官員正是負責在巴爾干建立情報系統(tǒng)的,德國調查人員懷疑這名美國官員是情報人員,并且很可能就是列昂尼德·K的主要聯(lián)系人。
有跡象支持這個假設,但多年來從來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不過,單憑列昂尼德·K的簡歷就可以判斷,他是外國情報機構最佳的情報來源。他先后在柏林、奧得河畔法蘭克福以及牛津大學學習,多次在不同國家擔任軍方高官的海外政治顧問,他在科索沃呆了幾年,在不同時間段和多位歐盟、北約官員一起工作過。
犯罪嫌疑人否認所有指控
他有著施瓦布地區(qū)德國人的開朗性格,他的貴族風范有些像德國前國防部長古滕貝格。他最值得夸耀的就是在國際上交游廣闊,他會說五種外語。他喜歡和政治代表團到遙遠地方訪問,不喜歡呆在家里做平凡的工作,比如作為顧問幫助高官編輯國家概況。
多年來,他一直和科索沃的老相識保持聯(lián)系。事實上,他曾經(jīng)好幾次飛去伊斯坦布爾和那名美國官員見面。這些自費的旅行引起了德國反間諜機構的注意,反間諜機構還注意到他在金錢方面出現(xiàn)了問題。調查人員決定竊聽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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